【二十周年】扬州旧事（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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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就把你安排了，h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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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似是故人来

赵海希的府邸在花园别墅区，那里是紧邻扬州的繁华地段南大街，离大名鼎鼎的春来茶馆也不远。只是据说这里要被改建成盛昌总行了，以解决近年来扬州城不断增长的人口问题，为更多的百姓提供容身之所。赵子讷已下旨令赵府迁离此地，至于赵海希的反应，传言各种各样，最靠谱的一种说法似乎是他老躲在家里编写各种挖苦嘲讽诅咒的表情段子、偷偷散播于市井，以报复今上。

陈墨已经在这附近徘徊了两天。在进城之前，苏丹因另有要事而辞别，好在他之前从叮当掌柜那里学了一些易容之术的皮毛，一路过来又得苏丹颇多指点，如今他的易容水平已经可以蛮过寻常人的眼睛了，即使是江湖老手，若不仔细观察，也很难看出破绽。

他不敢回家，怕仍有人在那里守株待兔，只能在春来茶馆、醉仙楼这等人多眼杂又消息灵通之处收获一些道听途说。从茶馆的说书人那里，他终于确定，陈家除了他没有第二人活下来，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往后的一年，三五年，十年，一生，他都要背负着这沉重的过往，踽踽独行。他还听说那之后的某个夜里，不知何人了何种方法，竟将未名湖的湖水一夜之间抽干，似是为了寻找什么而不惜掘地三尺。很多很多年以后，脱胎换骨的陈墨曾试图在另一个空间里重建未名湖，可惜也因为某些原因而功败垂成，这是后话了。无论如何，曾经的扬州一景至此已成绝响。

此时的陈墨易容成一个街边小流氓，正偷瞄着不远处的赵府。他在扬州已经没有可以依靠的人，又没有飞檐走壁的本事，想要打探消息却不得其法，只能在外围转来转去，希望好运能眷顾自己，只是得什么样天大的好运才能让自己得偿所愿呢？陈墨心里正焦急，忽然好像被什么人撞了一下，他一回头，正好发现一个人手上抓着他的包袱，飞奔而去！陈墨来不及细想，赶紧追了上去。

他气喘吁吁地转过街角，看到那人正倚在墙边，一边随意地甩着包袱一边瞅着自己笑。陈墨仔细一看，这，这不是春来茶馆的说书先生嘛！叫，叫什么来着？对了，曾听人提起过他叫殷小天。却见那人鞠了一躬道：“陈公子，有故人请求一见。”

陈墨心中登时警铃大作，他假装往身后看了看，然后疑惑道：“什么陈，陈公子？你认错人了吧，快将我的东西还来，我就不计较，否则，否则带你去见官！”却听对方笑道：“陈公子，此处又无外人，就别辛苦演戏了。事发那夜要是没有恩公带着我帮你断后，你以为你凭什么能逃出生天？那天你就背着这个包袱，这么久了也不换一个，昨天你混在茶馆听我说书时，我一眼就认出来啦！恩公又不是外人，你见了就知道了！只是，唉，他不太方便，所以才让我出面联络你。”话说完，从他身后走出一个人来。

陈墨一见此人，登时鼻子一酸，大叫一声“了了叔！”就扑到了那人怀里。陈墨怎么也不会想到，所谓的故人竟然是已经消失了三年之久的了了叔叔。他是陈家家将，从小看着陈墨长大，彼时的小陈墨最喜欢这个阳光帅气又经常带着他玩的叔叔了，还老爱抢他背的那把重剑，嚷嚷着以后长大了要让了了叔教我学剑法云云。只是三年前的某一天，了了叔叔突然像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在陈府，陈墨几次去问父亲，却被父亲板着脸教训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为此他还伤心难过了很久。想不到在这个举目无亲、前路晦暗的时刻，了了叔叔又像救星一样出现了，陈墨别提有多开心了。

了了安慰地摸着陈墨的脑袋，任少年把鼻涕眼泪抹了自己一身。陈墨哭了一会儿，仰起脸来问了了，“了了叔，这些年你都去哪了，你怎么现在才来啊，你知道家里……哦对你应该都知道了，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啊？”了了也不说话，只望向一旁的殷小天。后者接过话来：“这个，恩公……没法说话，他的意思由我来负责转达。不过，在此之前，要不咱们移步寒舍，您先洗把脸，然后咱们坐下来慢慢说？您这‘妆’都哭花了哟。”听闻此言，陈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当陈墨听殷小天说到了了已经没了舌头、再也没法讲话时，他真的没法相信，但是了了的眼神证实了一切。陈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怕安慰的话说出口反而会刺伤了了了叔叔的自尊心，毕竟曾经那么优秀的一个人，怎么会……说起来，今天的他也没有再背剑了，反而在腰间别了一支笛子，落拓的样子有点像流浪四方的卖艺人，怎么会这样……陈墨这边正思绪万千，殷小天又说：“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也了解了，没有时间说更多废话了，直接开门见山吧：我和恩公会送你去桃花岛避难、学艺。”

这话题转换得太快，陈墨一时有点懵：“什么，桃花岛？怎么突然要送我去哪里？不行不行，我大仇还没有得报，怎么能贪生怕死、避世隐居呢！”殷小天无奈道：“我的公子啊，您在这儿能管啥用呢，咱们还得费神照看你的安全，你除了当个拖油瓶还能干啥呢——不好意思啊，我说话比较直，您老人家见谅——你在别墅区瞎晃悠不也没获得什么有用的线索吗？实话跟你说，就在你到这里的前两天，有四个黄衣人在丑时从赵府后门溜了进去，之后再也没出来，你知道这是啥意思不？反正调查老陈家的冤案，有恩公和我在，你现在首要的任务是保全自己，这样才能看到报仇的那日啊，也不枉恩公……唉，不枉他在桃花岛三年……总之东邪黄药师已经许诺亲自收你为徒了，就算你想报仇，对头势力这么大，你也得有武功傍身不是。”

一旁的了了只是安静地听着殷小天滔滔不绝，并未有何动作，只是在陈墨疑惑看向他的时候给予肯定和鼓励的眼神，看来这也是他的意思。可陈墨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等等，我听说黄药师做事很是邪气，岛上有众多哑仆，难道了了叔你的舌头是被他给……”殷小天摆了摆手：“关于恩公的事，其中另有隐情，总之你安心过去就是，东邪一定会护你周全，也不会割了你的舌头的。”

陈墨觉得殷小天的话也有道理，了了叔叔已经不佩剑了，不知道如今是否功力尚在，自己也不好意思问；这个殷小天夸夸其谈看起来好像不太靠得住；而自己，留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赵海希的势力太庞大，只凭己方区区三人，恐怕得从长计议。不如就先去桃花岛拜师学艺，慢慢打算，反正桃花岛离扬州也不算太远，若有事，随时回来便是。主意已定，他站起来道：“既然如此，我就听了了叔和这位殷……先生……”殷小天打断道：“叫我天天就好，甭客气。”“……和天天先生的建议，跟你们去桃花岛。”“这就对了嘛，事不宜迟，今天休息一晚，明天我带你去桃花岛，恩公会留在这里继续调查赵海希的底细。”“但是苏世伯那里，父亲曾有遗言希望我去找他，如今是否应该知会一声……”“哎呀你还活着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情分和自己的小命儿哪个重要？别去了，明天一早就走。”“呃，好吧……”

傍晚时分，陈墨偷偷地溜到了大街上。他环顾四周，找了一个蹲在街角的小混混，拿出一个信封对他说：“小哥，麻烦你帮我把这个送到城南苏家，交给苏家二小姐，这一两银子是辛苦费。”那小混混看到银子，两眼放光，忙不迭地答应下来：“好嘞大哥，您放心，三炷香功夫，保管给您送到。”陈墨拱了拱手，“那就辛苦你了。”他不想让了了叔叔失望，所以隐瞒了自己的那点小心思。但是承诺过的礼物，他还是想送到。看着小混混飞奔而去的背影，他松了口气，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了屋。

陈墨没有看到的是，那小混混刚转过街角，就直接撕开了信封，把里面的信纸随手丢了，然后从信封中又掏出一物，是一条宝石手链，小混混只打量了几眼就开怀大笑：“今儿个运气真好，遇到人傻钱多的冤大头了，天日宝石啊，终于等到我癞头巴依时来运转的这一天啦，以后哪你们都得叫我巴依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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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有救，发张真人照或者请吃个大餐，后面保证给你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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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个都是老油条，惯会欺负无知少女。填完这个坑我再也不跟你们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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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桃花影落，碧海潮生

是我错了。师父根本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凶，传说中的东邪其实是个好心肠的老人家，只是，嗯，脾气有点古怪。

刚上岛的时候，我竟意外地看到了几个当年跟着了了叔叔做事的陈家下人，他们也一样再也没法说话了，天天跟我说，他们并非是被师父所害，而是关键时刻师父出手救了他们一命。原来关于桃花岛上的哑仆的可怕传说，真相居然是这样。

谢天谢地，他老人家愿意亲自收我为徒，原本我还在担心会不会让我师从傻姑姑门下跟着她学三板斧呢。听程英师姐说，师父挺看重我，因为他曾经有个大弟子也姓陈，师父还说我的眉眼和他有一两分相像，语气间全是感慨和怀念的情绪。

桃花门人没那么多繁文缛节，虽然冠英名义上算是我的师侄，但是也时常指点我一些碧海神功的打坐吐纳要点，程英师姐也会偶尔点拨我两招，对我的武功进境都有很大帮助。渐渐地，我在这里有了一种家的感觉。

从了了叔他们上岛那年开始，师父再也没有离过岛，大部分时间都在闭关。据说他在钻研“技术”，而我听说过武术、数术、方术，却从从未听闻“技术”，难道是技击之术的简称吗。我去请教程英师姐，她说她也不知，只是师父好像突然失去了对武学的兴趣，每日里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写写画画。

有一次我在研究叮当掌柜送的戒指时被正巧路过的师父看见，他拿过戒指端详了半天，从那日起他开始教我一门新的弹指神通功夫。师父给了我一张图，上面有二十六个奇怪的文字，和当年叮当掌柜教给我的那些一模一样。师父让我默记每个文字的方位，一直练到一个呼吸间能准确敲击至少十个文字。这可比音律什么的难多了，我练了好几个月才初窥门径，师父却说这是“技术”的重要基础，要求我勤练不缀，以后自会知晓它的好处。

身在远离俗世的桃花岛上，我的心却从未真正属于过这里。我一直和了了叔保持着书信往来。他跟我说，我动身前往桃花岛的第二天深夜，他看到四具焦尸被从赵府内抬了出来，扔到了城外的乱坟岗。他跟上去看那些尸体，已经无法辨认面目，只是从他描述的身形来看，应该正是当初在沙漠里围攻我的那四人，看情形应该是被灭口了。了了叔劝我不要急，当今圣上是个难得的明君，颇擅帝王之道，上柱国二去其一，他一定会物色新的人选来制衡赵海希，到时候或许我们能等到借刀杀人的机会。我知道他只是想让我在岛上安心度日，但他说的也有道理，我能做的就是尽快提升自己，然后尽可能地抓住机会。

如果说爱的力量能让人的内心更加强大和坚定，那么恨的力量往往更能激发人的无尽潜能。每当自己产生懈怠的念头，只要一想到仇恨，身体里就会迸发出一股新的力量，支撑着我继续坚持。无论是赵海希还是别的什么人，我恨他们，我恨他们。有时我甚至会不自觉地喃喃自语，有一次同门担忧地提到连我的梦话都是“我恨你”，问我有没有事。我能有什么事呢，只要那些坏人消失，我就啥事都没有了。

岛上无甲子，寒暑不知年。桃花岛的弹指峰、清音洞、绿竹林、试剑亭……以后的我应该也会怀念在这里学艺的时光吧。一晃已是将近四年，就在我满十八岁的这一天，师父把我叫过去，说我可以出岛历练了。我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赵海希三个字，该来的终于可以来了。

可是在那之前，师父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先去杰森米铺调查一种叫“福米”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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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问一下：有人喜欢主角的性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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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你喜欢攻气满满的。。早说，还能给安排个角色让你爽一下。。准备收尾了不准备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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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杰森米铺

　　传说中的杰森米铺就开在醉仙楼的对面，这让陈墨有些意外。少时的陈墨经常在此地玩耍，却好像从未注意这里，许是最近几年新开的吧。米铺掌柜叫张杰森，但是平时很少露面，听说是个很有后台的神秘人物。

　　此时米铺正在营业，一排遮阳的棚子下是一条长桌、几个板凳，三四个伙计正在为顾客计重、结账，旁边有一个管事的来回踱着步子巡视。陈墨也已经打听到，这个管事的叫周腊八，颇受掌柜信任与重用，平时米铺的一应大小事务都是他在负责，人们私底下都喊他腊八粥。只见他腰间佩剑，锐利的目光在人群之中扫来扫去，那气势不像个管事，倒更像个随时准备抓小偷的捕快。

　　陈墨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发现了一点问题：来这里买福米的人，几乎一水儿的江湖人士，按理说这些人不会过问柴米油盐，怎地却是他们来买米，难道世道变了，刀头舔血的江湖汉子都变成了洗手做汤羹的宠妻狂魔？还是这所谓的福米，真的像传闻中那么神奇？

　　虽然曾在醉仙楼里听酒客聊起福米的种种特异之处，陈墨却是半分不相信的，直到今天他亲眼所见。那福米外观和寻常大米没什么两样，眼看一个江湖人士领了一小袋米，伸手就抓起一把塞进嘴里，就那么干巴巴地咽了下去！这可真是前所未闻，陈墨从不知道大米还有这种吃法，他正在猜测味道口感如何，却见刚吃了福米的那人突然精神焕发，大吼一声：“老子终于能看到地图啦”，随即大笑离去。

　　陈墨很是纳闷。他观察诸人的反应，最终得出结论：这是一种能治眼疾、能除戾气、能解饥渴、能补气血……总之无所不能的堪比仙丹的存在，难怪叫福米啊。想到自己自上岛以来武功突飞猛进、一日千里，唯独十八岁后似是遇到了什么阻碍，真气运转凝滞、功力再难精进，他也决定去买点福米试试效果。

　　就在他满怀期待地排队之时，异变突生。管事周腊八突然抽出佩剑，朝着陈墨所在的方向，身法陡然加快，手握剑柄形成三道剑气迎面袭来，一出手就是一招全真派的杀招“一剑化三清”！

　　陈墨大惊，正要抵挡，却发现剑气实则向着他前面一人而去。而前面那人也当真了得，剑光一闪，他手中长剑舞出一片红光，似是一片惨淡的血红弥漫在黄昏的天地间……轻松化解周腊八的杀招。只是当他收剑而立，陈墨却发现他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的福米，目光毫无神采，反而透出一股非人的死气。彼时虽艳阳高照，他的样子仍让陈墨觉得心底有股寒气窜上来。

　　周腊八一击不中，有些气急，喝道：“好你个王勾勾，以为换了马甲我就认不出你了吗？休要猖狂，须知善恶终有报！”言罢也不继续出招，而是缓缓举起了右手。

　　陈墨这才留意到，他手上有一枚戒指，而那戒指的模样，他再熟悉不过了，在岛上的几年里，他曾无数次地研究过同样的纹饰。而与自己手上的那枚的唯一不同是，这一枚的光华更胜，戒指上的宝石更加剔透。陈墨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目不转睛地盯着周腊八的一举一动。

　　只见周腊八将戒指贴近额头，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儿戒指亮起了微光，而同一时间黯淡下去的是王勾勾的剑光。握在他手中的那柄尚未还鞘的长剑，原本一看就是削铁如泥的利器，此时却突然变成了一把锈剑——虽不是真的生锈，但在陈墨的眼里，就是能清楚地感觉到它已不再锋利。

　　那人似乎只会一招英雄剑，兵刃受制之后很快就被周腊八的乾坤一指制服。周腊八擦擦头上的汗，对身后的伙计摆摆手：”捆起来关进小黑屋，等掌柜回来用屠灵剑审判他。“上来两个伙计将已无反抗之力的王勾勾五花大绑后押走了。

　　这场风波来得快去得也快。起初陈墨以为二人因私人恩怨而打斗，看到最后倒更像是米铺抓住了一个捣乱者。陈墨正盘算着待会领了米就先去打听下这个王勾勾是何许人也，看他武功应不是无名之辈，应该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冷不防周腊八突然转过身来，看着陈墨说：“赏善罚恶是我辈义不容辞的使命，听说‘天外陨铁’近日将重现江湖，有没有兴趣跟我去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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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园别墅区，赵府。

　　一个米铺伙计装扮的男子正在向赵海希汇报：“王爷，消息已经放出去了，那小贼应该已经收到消息，这次他不会再侥幸漏网了。只是……”

　　“只是什么？”赵海希一边细细擦着手中兵器，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只是消息传得太开，米铺那边的周腊八和苏家都知道了，可能会有些棘手。”

　　赵海希微微笑了起来，“无妨，腊八粥和苏大碍于规则无法出手，至于苏二，再过十年也许能让我犹豫下，而如今嘛，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罢了，按原计划进行。杭州那边的人手，你去召集一些待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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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很期待在MUD里交朋友、磨（炫）练（耀）技术。最初萌生写文念头的时候，是想写一篇自传式的文章，用来记录一些回忆，怕有些事情随着时间忘记。所以本篇的前两章，纪念llm和open的文字，本来想写成北侠经历的前传，那时设想的题目是《从小学生到程序员——我与MUD的XX年》

再后来，看到一个笑话，觉得很有意思，也是这篇小说贯穿全文的一个线索的灵感来源（具体是什么笑话就不剧透了，猜到的也请别说）。那时的我在MUD里也经历了一些事，想把这篇小说写成一个正（玩）义（家）战胜邪（巫）恶（师）的故事。

但最终，它成了一个始于虚拟、终于现实的故事，是非对错变得不那么重要。限于笔力、时间、心情，没法完整地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这算是一个遗憾，但是不想勉强自己去补足这个遗憾，因为更想早点完结，写这个要不停回顾前文防止出BUG、保持文风一致，还要进MUD考察，太累了。预期的目标是，写完小说的同时也把自己的心情整理完。

其实地球少了谁都照样转。


本人比头像的头发长一些、丑一些、老一些、秃一些。头像是孙燕姿，今年才开始粉的，很正能量，喜欢看她讲话和笑的样子。明年是她的出道二十周年演唱会，求帮抢票。


给自己一点压力：国庆假期完结。（hmmm...实在不行就春节假期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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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相见时难别亦难（上）

周腊八自言身份所限不便涉入江湖恩怨，但是可以为陈墨一行人提供幕后支援。情报指向扬州城南地下街的一家打铁铺，赵海希近日得了一块炭精，下月初一巳时他会派心腹上官隐将炭精和先前得到的天外陨铁送到扬州城唯一的打铁铺，将其打造成一件兵刃——情报里的天外陨铁从何而来自不必多言。那里的行人非常少且地形狭窄、是个死胡同，一旦发生意外很难全身而退，所以陈墨一行人和周腊八商议后决定把伏击的地点定在南大街旁的丽春院——这是地下街唯一的入口，只要扼住这个关口，除非打铁铺里出来的人真的能飞天遁地，否则绝无逃脱可能。凑巧的是，那天正好是丽春院一年一度推新花魁的日子，丽春院老板娘韦春芳广发名帖广邀名流前去捧场，普通百姓只需要花五两银子就能从龟奴那购得一张空白名帖。于是陈墨和了了轻松成为了“受邀”参加花魁会的扬州名流。天天因为在扬州城里太过脸熟，即使易容也很危险，所以在外围接应。

大会当天，陈墨换了一身低调的青色长袍，将离开桃花岛时师父相赠的“含光”别在腰间——这是一支通体翠绿的玉笛，笛头可以拆卸，内有一柄薄如蝉翼的软剑，特别适合施展本门武功玉箫剑法。天天不知从哪弄了一把折扇，陈墨拿在手里，再加上易容术稍改容貌，顿时生出一种富贵人家公子哥儿的倜傥气质——毕竟原本就是世族大家出身，这次的陈墨也算本色出演了。陈墨看着手里的折扇，想起自己小时候也喜欢摇着折扇装作大人模样，和小茜妹妹一起去酒店的沈千盅那里喝万年醉，有一次还喝得酩酊大醉被父亲发现关了一个月的禁闭……如今时光飞逝，当年的人已经长大了，却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来一坛万年醉？

大会可说是扬州民间屈指可数的几大场面之一，大厅容不下这么多人，丽春院特意在门口搭起了台子……上面现下还不见人，只有老板娘韦春芳请来的乐队正在奏乐，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兼而有之，不愧是扬州城的一场不分阶级的全民盛会。

要说这花魁大会，乃是扬州城延续了二十三年的传统。丽春院每年都会择一吉日，推出一位相貌才情均是顶尖却从未在人前露过脸的姑娘作为花魁，登台做首次才艺展示。虽只是个表演，但因为每年的花魁俱是国色天香，历年出了很多人们耳熟能详的名字，如戚若雨、拂晓轻舟、慕容海鸥、花酱……所以从士大夫到贩夫走卒都为一睹新花魁芳容而来，而会上表演的项目，更是会在未来的大半年成为人们饭后茶余的话题，谁不想在与朋友的聚会中高谈阔论、侃侃而谈？

陈墨拿着名帖在台下角落的座位坐定，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通往地下街的入口。地下街是个死胡同，所有人去往地下街都逃不过他的眼睛。陈墨一边留意动静一边假意和了了闲聊——了了也剃了胡须，换了一身干净的粗布衣裳，整个人看起来利落很多，扮作仆人模样跟在陈墨身后。

突然间，“锵”地一声锣响将陈墨的注意力暂时拉到了台子上。乐声停歇，经过了大半个时辰的暖场，正主似乎要登台了。

只见一队黑衣大汉鱼贯入场，粗暴地拨开人群，强行开辟出了一个通道，而后不久，一个女子身影款款而来。这女子身材高挑，着一件水蓝色长裙，样式简单大方，配饰极少，和陈墨想象中的花魁形象大相径庭。更让他觉得意外的是，她的面容竟被一张面具遮住，女子曼妙婀娜的身段和狰狞的面具形成了鲜明对比，观众们议论纷纷，不知道老板娘韦春芳葫芦里卖的这是什么药。

她走到台上，坐在一架早就预备好的古琴旁，一举一动举手投足，姿态优雅，让人不禁猜想面具后是怎样的倾城容颜。却见她低头略微调了一下琴弦，就轻抬皓腕，从削葱的指尖流出的，正是一曲《凤求凰》。人群鸦雀无声，空气仿佛凝固了，唯一流动的就是这宛如天籁的取胜，琴音叮咚，一声声仿佛弹在每个人的心弦。琴声从叙叙低语逐渐高亢，一个转合，渐渐趋于平静，观众正要喝彩，却听得琴音又起，她吐气如兰，轻启朱唇，唱道：“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西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就连心事重重的陈墨都被这声音吸引而心旌摇荡，一时有些恍然身在何处。这声音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让他不由得想起一个人，但小茜妹妹可是最不喜欢弹琴唱歌的。他留意过周围，今日只看到几个眼熟的苏家家将零零散散地挤在人群里，并没有看到那个人，他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失落。他想到一句话，“白首如新，倾盖如故”——倾盖如故，也许这就是花魁的魅力吧。